她扑上去,紧巴巴的抓住赵大爷的双手:“我一转身,你就不见了。大姨又得批评我了,大姨走了吧?”
“杏花,你大姨刚走,留下话,晚上回家要狠狠批评你呢。”
看来,护士长与小姑娘也是老熟人了,一见她就开玩笑。
“狠狠的,懂吧?”,小姑娘就格格格的笑:“护士长,知道你是哄我的,我才不怕哩。我大姨面恶心善,对我可好哩。”
水刚却在一边轻轻摇头。
刚才,他从小王秘书嘴里得知,赵部长是市委组织部长。
是个解放前就参加革命工作的纺织女工,在市内外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,难怪这么多人要见她。
不过,市委组织部长是个什么官儿?
水刚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只是觉到赵部长一来,威风八面,霸气横切,人偿莫不唯唯诺诺,恭恭敬敬,让他感到很是不舒服。
就拿自己救了这个赵大爷来说吧。
幸亏他有个当官儿的出名女儿,要不是呀,哼哼,我就不相信人们会对他这样热情?
“大爷,我真得走啦,大家还等着我呢。”水刚向老头儿告辞,老头儿就哼哼哧哧的叫着闹着不让他走,小姑娘和护士长就一再相劝,好歹才放了水刚。
回到邮局的水刚好一歇忙忙碌碌,才终于放下了笔。
他捏捏有些发酸的手指头,吁一口长气,闭闭眼睛,然后开始慢慢收拾。
庞大的营业厅里,照例空空荡荡,与平时的热闹喧哗相比,寂静得可怕。扑!什么东西响遏行云?水刚扭扭头,原来是魏组长。
正在梳头的老舞迷,一手持梳,一手挽着保养得很好的头发,不时把梳子在柜台上敲敲。待卡在梳齿间的断发和头屑敲掉后,又梳向头顶。
“小号手,收完没有?”
“完啦。”
“那你先走吧,明天见!”“明天见!!”水刚瞟瞟她,忽然有些感动。他明白魏组长下班后,完全可以一走了之;之所以天天都这样等着候着,是为了怕自己孤独而等着自己。
“魏姐,我走啦。”
“好的,哎呀不忙。”
老舞迷转过身来,眼睛闪闪发亮:“水刚,南霸天找了一处更宽大更便宜的地方,准备把现在的舞会搬过去,正忙着退房呢。”
“真的?”
水刚瞪起了眼睛。
南霸天现在租用的地方,距自己原来的防空洞舞厅,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。水刚曾偷偷进去瞧过,若讲舞厅面积和冬暖夏凉,其实还没防空洞好。
不过,因为是在平街层一楼,朝向好,又可以停车,地理位置十分方便,无形中,又比防空洞更具有吸引舞客的优势。
老舞迷点点头。
“水刚,下手吧!趁你那乐队还没散完,租过来东山再起。”
“什么价格,是谁的房子呵?”“价格我去再探听探听。房子吗,好像区房管局的什么木工库房。不忙,为了稳妥起见,我再一并问问。”
“行!魏姐,谢谢你,你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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